事件二
原著:跟前来戏院砸女主场子的人打架小腿被划伤。
小腿划伤多丑,生哥白嫩嫩的腿要是落了疤,就,不行。
隆福戏院来了个会唱戏的姑娘,罗浮生很是喜欢,想约罗非一起去听。
罗非不去,说不喜欢看戏,也看不懂戏。
罗浮生问他,“你平时休息的时候都干什么?”
探长说,“看书,做实验,看电影。”
全都是一个人干的事,罗浮生喜欢热闹,唱戏的场子大,一场戏下来休闲娱乐、人情交际全都办了。
“要不我陪你看电影?”他妥协。
探长看看他没说话。
“那就陪我去看戏。”罗浮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。
探长叹气,“不喜欢的事情不要去勉强,你干你的,我干我的,谁都不干涉谁。”
听着是挺有道理的,可罗浮生觉得这话不对,两个人在一起首先得培养共同的兴趣爱好,相差太大,不能长久。
“你陪我去看戏,若实在不喜欢,我就再不勉强你。”
罗非妥协。
戏台上在演的戏,罗非一点都不感兴趣,可他忽然发现自己对戏院很有兴趣,这里人多嘴杂,既可以搜集信息,还可看众生百态。
和罗浮生打招呼的人很多,一个个笑着点头叫生哥,同时悄悄的瞥着他。
罗非也瞧着他们,把那些个皮笑肉不笑、笑里藏刀、口蜜腹剑、心怀鬼胎的面孔一一记下,挂在他脑图中的一棵树上,那棵树起初很小,可迅速开枝散叶,枝叉上挂满了关于罗浮生潜在威胁的各种信息。
罗探长漫不经心的分析着,外人看不出什么,可罗浮生能感觉到,那人嘴角微微上扬,目光却是一片冰冷,不带任何情感。
这样的罗非,他只见过一次,看过后就再也不能从他脑海里消除了。
那是在解剖室,罗非拿着手术刀,对着一具尸体,抬眼看了下闯进来的罗浮生。
那眼神太恐怖了,罗浮生觉得自己立刻变成了一具死尸。他缠着罗非说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创伤,让他发誓永远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。
罗非迷惑,哪种眼神?他只不过是在很专注很认真的进行尸体解剖。最后他缠不过罗浮生,就举着手术刀指着屋顶,说,“我罗非再不会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罗浮生。”
后来他问,“那我平时的眼神是什么样的?”
罗浮生说,“暖融融的,让人看了就心痒痒,忍不住。”
“行了,你别说了。”罗非打断他。
罗浮生用胳膊肘撞了一下,“罗探长,咱是来看戏的,不是来验尸的。”
罗非敛起目光,顺着罗浮生的视线,看向戏台。
“你喜欢她?。”
罗浮生一口茶差点喷出来。
“不喜欢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不为什么,不喜欢就是不喜欢。”
“为什么明明喜欢偏说不喜欢?”
罗浮生无语,被明察秋毫的探长一问,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了。
“我打个比方,如果你和她同时落水,我肯定先救你。”
罗非盯着他,想起那日他被人丢在江中,是这人把他从又黑又冷的水中捞出,拼了命的把他拖上岸。他的这些话,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,只要是他罗浮生说的,便全部当真罢了。
他笑了笑,移开目光,去看门口进来的一伙人。这伙人明显就不是来看戏的,拎着棍棒,摔摔打打的落坐,冲着台上一阵嘘声。
为首的那人冲着罗浮生走来,“呦,这不是二当家吗,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戏啊?”
罗浮生懒得看他,冷笑,“我不来,您怎么闻着味儿找过来?”
那人往柱子上一靠,也不恼,“你说我是狗就是狗了,您身上这么香,我老远就闻到了。”
罗非恶心,示意罗浮生走。
那人伸手拦住,“这位小爷看着眼生,是我扰了您的兴致?我给您赔不是,可这戏确实难看,你们说,”他冲着一帮兄弟喊,“是不是啊?”
“是,快下去吧,滚下去。”
“不如把这戏台子拆了。”那人又喊了一句。
看戏的各位这会儿也明白了,这是遇见砸场子的人了,暗自骂着离开。
罗浮生一把打掉那人的手,挡在了罗非前面,“隆福戏院是洪帮罩着的,砸这的场子,就是和洪帮作对。我看今天谁敢动手。”
“拿洪帮吓唬人,老子今天就砸了,你能怎么着,给我砸!”他一招呼,手下的人往戏台冲。
探长拉住罗浮生,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还能干什么?他们要砸我能认着他们砸,谁砸我砸谁?”
“等等,”罗非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,举起来晃了晃说,“我是警局特别顾问罗非探长,今日在这动手闹事的,往小了说是寻衅滋事,损坏公物,往大了说就是危害公共安全,想走的现在就走,想去吃牢饭的你们继续。”
几个带头往上冲的一下子停住了,坐牢他们不怕,可刚说的那个罪名他们可是没听过,危害公共安全,这抓进去是要给个什么处罚。
带头的那人一时间也愣住了,扯过罗非的本子看了看,咬着牙根又还给他。
前段时间罗浮生争抢码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,谁都说不清背后到底是什么人。现在看看,八成跟这个罗探长有关,可这罗探长究竟是什么来头,他心里没底。贸然行事,万一真吃不了兜着走。
他冷冷的瞧了罗非一眼,带着人撤了。
“真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,”罗浮生搂过探长的肩,“你来上海没多久,前些时候才让人扔到江里,现在又给自己竖了个敌人,你这小命,挺让人操心的。”
罗非甩开他,说,“打击黑恶势力捉拿罪犯是我的本职工作。”
“黑恶势力?”罗浮生眯起眼问,“那我算么?”
“算不算你自己心里不清楚。”探长无奈。
“那你这是,”罗浮生凑近,“包庇罪犯?纵容罪犯?”
罗非脸红,偏过头去。
“勾引罪犯?”罗浮生笑起来,“看来我们洪帮以后要靠罗探长罩着了,你说,想让我怎么报答你?”
罗非扫了他两眼,面无表情的说,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你好好活着就行了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?我还打算以身相许的。”
探长嫌弃的躲开他,又被他捞了回来,“我这么好看,你不喜欢?”
探长摇头,“不喜欢,咱俩就做好兄弟,你别动其他邪念。”
罗浮生笑,“已经动了怎么办?”
“收。”罗非回答的简单明了。